对于高铁,可以说我有多重身份:建设者,记录者,宣传员,也是受益者。这段情缘,已延续了十多年。
第一次与高铁结缘,是在2008年。那时还在市政工程行业默默搬砖的我,和同事们一起为北京奥运场馆周边的道路管网奋战了几年。终于在奥运圣火即将在鸟巢点燃之际,完成了使命的我们要转战外地。会去哪里呢?领导说,咱们的队伍可能会跟着中铁某局去南方修高铁。得知这一消息,很多北京当地的同事颇感失落,我却很是期待。彼时高铁项目方兴未艾,开通的城市也屈指可数,能够投身于这个新兴领域当然是一件好事儿。同时回到南方气候饮食更合我意,离老家也近,何乐而不为?
2009年春天,当信阳毛尖发出第一茬嫩芽的时候,我作为资料员和同事们在京广高铁郑州至武汉段的信阳郊区一处施工现场扎下营寨。随着孔桩开挖的炮声响起,面对着一本本厚厚的施工图纸,非科班出身的我有些发愁:各种异型墩柱、盖梁、箱梁的布筋图、剖面图也太抽象了,看不透图纸怎么做资料?于是我把图纸复印下来带到现场,在技术总工的指导下,顶着烈日,也吹着晚风,和工友们一层层铺钢筋、一层层绑扎,终于摸清了桥梁结构的窍门,还顺便和工友们拿下了整个标段的第一片现浇箱梁,从总包单位为公司争得了5万元的现金奖励和一面锦旗。走在落满红红的鞭炮纸屑的桥面上,我心里满是欣喜——把汗水奉献给高铁建设,也算不负青春了吧?
那个项目持续了近两年。第二年夏天,我随同事一起返京办事,在石家庄,坐了平生第一次高铁。宽敞干净的车厢,舒适的座椅,车窗外华北平原的村落房屋飞掠而过。我在想,要何年何月,这窗外的景色才能变为巍峨的武陵山呢?
在路桥行业又兜兜转转一圈后,2020年秋天,我改行回到老家黔江成为一名新媒体从业者。而这个时候,高铁建设的春风已吹进了武陵山区。恰好在公司不远处,就是重庆至黔江高铁的工地。作为曾经的建设参与者,我怎能不开心?我用了一个下午,带着相机去进行记录。在马家桥钢筋加工场,我拍摄下工人师傅们切割钢筋迸出的火花;在向上生长的桥墩上,来自五里镇西洋村的王师傅一边加固模板,一边和我讲起在家门口务工的便捷;在姚家院子隧道口边坡开挖抗滑桩的井口,一对来自彭水的夫妻大方地向镜头展示碗中的饭菜,笑着说,黔江鸡杂真的下饭!在那篇推文的结尾,我写道:这座400多米长的高铁大桥,工人们需要花费3年甚至更多的时间来建设,而通车后,呼啸而过的列车只需要5到6秒时间……我当时想,待高铁通车那天,我一定要翻出这篇文章,再在评论区为他们狠狠点个赞!
在那之后,作为公司新媒体运营人员,我陆续发过好几条关于高铁的视频。不少在外打拼的黔江人和在黔江本地生活的网友们都纷纷在评论区留言,转发,助推这些视频在账号上成为小爆款。我深知,流量背后是热切的关注——是在外游子渴望归途更便捷的心愿,是祖祖辈辈被困囿于大山的乡亲们希望走出去拥抱世界的梦想。
日历终于翻到了2025年。近了,近了,黔江进入高铁时代的日子越来越近!怀着期盼和憧憬,我和同事们把高铁元素融入沙坝“村晚”活动,融入灰千徒步活动,融入中心医院护士节活动,融入“全民推介官”评选活动。我们转载发布一些高铁资讯,动员高铁建设圈子里的网络达人加入“#我的黔江我推介”话题,尝试着用AI软件制作一些高铁短视频,让更多的本地人感知高铁对于黔江未来的分量,也让更多的外地朋友知道,高铁将带他们邂逅一个崭新的黔江。
一切都在紧锣密鼓而井然有序地准备着。
这天,在重庆上学的女儿在微信上说,有几个主城的室友商量着,暑假要坐高铁来黔江逛濯水古镇、吃黔江鸡杂。第二天她又补充道,“有个同学的弟弟听说后,也想跟着一起来,要看看白垩纪恐龙化石呢!”。我笑着回复,“那好啊,欢迎更多的人都到黔江来,越多越好!”
看着女儿发来的消息,笑意漾在嘴角。这即将飞驰到家门口的高铁,于我,早已超越冰冷的轨道与车厢。它是连接,是期盼,是看得见的未来——连接着游子归家的路,缩短着游客观光的途;承载着乡亲们走出大山的渴望,更托举起家乡融入更广阔天地的希望。作为曾经的建设者、如今的记录者与宣传员,我深知每一寸铁轨的分量。当第一列高铁真正驶入黔江站台,那呼啸而过的,不只是速度,更是祖祖辈辈黔江人用汗水、镜头与热望共同铺就的,通往便利、繁荣与新生活的希望之路。
(郑登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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