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雁优秀作品选刊】开货车的父亲

武陵中学2024级(8)班 杨征世   指导教师 曾洁

我的父亲是一位普通的货车司机。他常年奔波在工地上,家庭的重担压在他身上,靠拉货养活我们一家人,供我们兄妹三人读书。

父亲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驾驶着货车,总是在各个地方辗转,与我们相处的时间很少,所以我与他并不是很亲近。在家时,他也是沉默寡言,总喜欢坐在角落里狠狠地抽烟,我更多是和母亲沟通。

慢慢地,我发现父亲脾气变得有些暴躁无常,时常与人争吵。暑假的一天,我洗完澡躺在床上打算小憩一会儿。他似乎心情不好,看见我就开始絮絮叨叨:“你就不知道出去走走啊?天天就宅在家里迟早成废物!你晓得我们好辛苦不?……”

“我做错了什么?”听到父亲的抱怨,我内心极度不耐烦。“你辛苦?我还不是辛苦,见不得我闲一会儿?”

说实话,以前的父亲是我成长道路上的榜样,是那把撑天的大伞。他用自己的行动教会了我什么是责任,什么是担当。他告诉我,无论面对多大的困难都要坚持不懈,勇往直前,正是这种教诲,让我在人生的道路上始终保持着积极向上的心态和勇往直前的精神。

而现在,不知从何时起,我们变得话不投机半句多,一言不合就开吵……

第二天,父亲带着我去跑车,说是让我去体验生活。坐在车里,我望着窗外的风景一一后退,心情从新奇慢慢开始变得低落。漫天飞舞的黄色灰尘往脸上扑,太阳光刺得眼睛生疼,真是无聊透顶!我转头看看他,他正目视前方,一言不发。很久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他,那张曾经熟悉而年轻的脸,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有了皱纹,有了沧桑,白发悄悄从浓密的黑发里冒出来,在阳光下格外刺眼。想到他的生命就在这逼仄的驾驶室里无尽流逝,我不知不觉有些心酸,更有点心疼起来。

突然,一个急转弯让载满货物的货车险些侧翻,吓得我冒了一身冷汗,惊叫一声。父亲急转方向盘,车轮发出几声刺耳的摩擦声,吓得魂飞魄散的我正准备提醒他开慢点,哪知他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这个算啥子嘛?我得赶时间。时间就是金钱。记住一句话,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收班下车后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没有吃到饭,饿心慌了,他却笑着说:“等会多吃点就是咯……一车赚不了多少钱,一天又拉不到几车。”

将近深夜十一点了,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我,狼吞虎咽地吃了三大碗饭。我真无法想象,父亲长年累月忍饥挨饿,日子是怎么一天一天过来的。毫无疑问,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我们兄妹三人能吃好穿好把学上好。突然,我愧疚不已,理解他的不容易,并暗下决心踏实地读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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